宴府的人把十七卖到了奴役所,反正一个被利用尽的奴,无人在意。
成千上百个儿童都被卖到了那里,他们有的是罪臣之子,有的跟十七一样是孤儿。
十七在奴役所算是岁数较大的,可是他从小便在青楼长大,吃不饱穿不暖,身型倒是和那些将将十岁的孩童差不多。
于是他便把自己的年龄改小几岁,他天真的以为在奴役所住着,肯定比在外面为奴要好。
殊不知,这奴役所才是噩梦般的地方。
那里的教管人对这帮孩童极狠,每日便只给他们发一碗粥,供他们吃食,那粥里就连米粒都少得可怜,不少孩童都因为饥饿而死。
十七曾经因为饿了多去盛了一口粥,被打了十大板,硬生生的被人掰下来三个指甲盖。
十七就算是眼睛哭肿了,管教人第二日还是把他扔到了河边,洗了三斤衣服。
从那以后,十七的手便落下了伤根,他养了许久才堪堪让它变得和正常人一样。
奴役所里十七没有朋友,每天就自己一个人,早上天还未亮便起床洗衣,晚上还要学习很多做奴应该学习的东西,打扫诺大的院子。
在这昏暗的地方,十七足足呆了五年之久,他学会了看人脸色,学会谄媚的笑,学会了什么叫做真正的乖顺。
因为只要他做错了一点,就会换来漫天的谩骂和踢打。
十七现在比在青楼的时候更加的像个奴,他从里到外都是累的。
终于,一切在十七来奴役所的第五个年末来了转机。
京州有一大户人家的公子要选一批奴,十七这帮奴岁数也到了,该是被人选走的时候。
十七随着其余的奴天还未亮的时候,就梳洗干净跪到了奴役所的正厅。
作为被挑选的奴,他们全都要蜷缩身子把头垂到地面上,没有人叫他们的时候不得抬头。
十七他们趴了一个上午,腰酸背痛,都没有等到那位大户人家的公子。
到了黄昏,选他们的贵客才在一帮教管人的簇拥下走了近来。
“小宴公子,这帮子奴可是我们花费了许多精力才培养出来的…准保个顶个的听话!”
“嗯。”
小宴…公子?十七呆楞了一下,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,他的心微微发麻。
京州,大户人家的公子,还姓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