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晚,程颍床畔的茶几上多了一盒小雏菊。
经过一天的休息,她已逐渐退烧,呼x1也均匀许多。顾时殷站在床边,面无表情的俯视着她,称不上有什麽情绪。他自知说不出好听话,所以不想在她醒着时问候。
当顾时殷准备离开,他的脚尖不慎g到了台灯的线,後退时又碰倒几本叠在床角的书。她被声响吵醒,但人还有些发懵。
「劭渊?」
顾时殷捡书的指尖微微一滞。误会也好。他并未答话,把书放回原处。
幽暗之中,程颍没得到任何回应,一只小手探出棉被想开灯。他不打算让她察觉是他,伸手握上她的手阻止她开灯。
程颍没预料到手会被捉住,想cH0U回却被那人抓得更紧。
「你是??」她愣了下,猜到是他。「时殷?」
顾时殷明白瞒不住,松开了手,主动点亮台灯。
「有什麽事情吗?」她垂眸看了看被他抓过的那只手。并不痛,但似乎还残留着一点触感。
「没有。」
「探望我?」
「??」他不愿承认,於是保持沉默。
两人在阒寂的空间四目相对,无声的僵持。
半分钟後,他深x1一口气,「早日康复。」间接回覆她的问句。其实他没想过自己会先开口。
程颍像是得到了满意的答案,笑着拉起棉被把手藏了回去。
「晚安。」
「??晚安。」
「可以帮我关灯吗?」
顾时殷顺手按熄台灯,走出她的房间。
唯有自己无法欺骗。
那一瞬。在不久前握住她的手的那一瞬,他确信内心有什麽改变。
无以名状的,某种改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