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明天上班细唠。淮平,拜拜。”
“叔叔拜拜。”
我牵起儿子的手欲往回走,他虽未挣脱,手却像只模具一样僵硬放在我手心。我停下看他,他低垂下眼睑。我蹲在他身前,这才发现不用蹲,他已经好高。
我晃一下手臂。
“怎么了?这几天在学校发生什么事了吗?”
淮平竟躲闪我的目光。
他这是怎么了?我心头不禁漫上一片阴云,他应该知道他所有的喜怒哀乐都牵扯我每一根神经。
“不会又有孩子……”我仔细措词,我不想用“欺负”二字。
我紧咬下嘴唇,仔细研判他的表情。我们之间不应该有秘密的呀,或者,他大了,不愿意这样跟妈妈在公开场合牵着手?
这情况在他这个年龄倒也常有。
我遂笑一下,松开他的手,他表情果然轻松不少。我朝前走,他亦步亦趋跟在我身后,脚步却几乎没什么声音,像只小猫儿似的。我倒真不太喜欢他时时处处这么小心翼翼的样子。
刚想说两句,恰此时二代电话进来。
“跟淮平在一起?”
“是啊。”
“到哪儿了?”
“马上上楼了。”
我一边往楼上走一边掏门钥匙。
“我跟你说件事儿。”
“嗯。”
“淮平可能知道你的事儿了。”
我脚步定住,淮平在我身后脚步也定住。
“噢,啊。你怎么知道?”
钥匙掏出来,哗啦啦直响。到了,我把钥匙捅进门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