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少女在康阳城的街道上一同走着。
桑柔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严府千金。
衣服布料看起来不算名贵,头上的妆饰也只是很简单的花样,手上耳上也没有饰品,但小姑娘仪态很好,一看就是母亲教养不错。
感觉有打量的目光,严紫凝转头怯怯地问:“小七姐姐,你在看什么呀?”
桑柔笑道:“我觉得紫凝长得好可爱,所以多看了两眼。我见你一个人,没有婢女跟随吗?”
“我原先有一个的,后来她嫁人了,再来的我不太喜欢,就不太愿意带着了。”
小姑娘说到原先婢女的时候,神情有些落寞。
一个,实在是不算多。会不会是林司炎和自己对严家的判断,真的是偏见。
两人说话间,医馆到了。
桑柔请严紫凝在大堂等候,通报以后进去找了大夫。
一问咳嗽和流脓血的症状,大夫一时间也是摸不着头绪。
“南安这边历史上很少发瘟疫,姑娘可知这脓血从何流出?”
桑柔回忆了下,“都有,有些是鼻子,夹杂着白色脓,还有些是吐血,我还见过从眼睛流下的,甚是可怖。但不是一直流,主要还是咳嗽,听说脓血流了几次,就开始吃不下饭没力气,再就心力交瘁而亡。”
“有风寒吗?发热?流涕这些?”
桑柔摇摇头,“我不曾近距离接触,但听描述是没有。”
“这症真是闻所未闻,”大夫皱着眉,捋着胡须,“姑娘还是再去问问别家,老夫这里实在不知。”
跟着严紫凝又去了两家医馆,得到的都是类似的答复。
从医馆走出来,两人坐在街边的茶寮喝茶歇脚,听见一旁两人议论:“最近好像城北又失踪了几个。”
“又失踪啦?天天失踪,官府也查不到,这日子越来越难了,我听说这涝灾一起,南边都人相食了。”
“是啊,税越来越高,没一点活路了,我家今年盐都不敢怎么买。”
“你做生意的,还算好的,我家今年只吃得起糙米黑面了,再这样都想搬去骊郡了,好歹吃得起饭。”
“你以为骊郡就好?我有个远方亲戚,就是骊郡的,说下半年那里粮食税又涨了一成。七成税啊,上头真敢收,亏得今年雨水足,要是旱灾,我估摸骊郡已经到我们南安来吃人了。”
“别说了,想想北边吧,唉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