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光洒落湖面,一切恢复生机。
一场荒唐,有人诚心忏悔,有人慌忙掩盖事实,也有人当是一场噩梦,遗忘于黎明之际。
古宅祭祀,蒙上了禁忌的黑布。
庄园恢复了神智,却依旧反应迟钝呆呆傻傻的。
他们离开的那日,透过杂草丛生的灌木丛,看向小木屋里年迈又疯傻的老人,庄园终是动容,发泄出囤积已久的怨气,哭声撕裂悲凉。
那个疼了她十多年的老人,一辈子生活在这个小村庄里,因为信仰背弃了她。
而这个信仰至始至终都是谎言。
谎言一旦脱下华美的外袍,裸露真相,他们心中的信仰又是什么呢?
老人不知道,她只是日以继日地烙饼,因为她记得,孙女吵着要吃。
庄园放声大哭,萦绕周身的黑气却在变淡。若她有眼泪,双眼大概已经哭肿,可她并不会流泪。
“走吧,天光已经大亮。”孟灼对庄园说道。
晁大锤撑了一把黑伞,为庄园挡了不少太阳光,可当太阳光越来越强烈时,庄园的魂体会逐渐消散。
他们该离开了。
晁大锤说:“事情已经处理好了,人间警察会调查此事,我也给了当地的冥将说明了此事,这事不会不了了之的。我们都会给你以及那些亡灵一个交代。放心吧。”
将庄如烟传入地府时,晁大锤已经读取了她的记忆,并制成录像(部分已被打码)发送给当地的警方。
而已经不是人类的庄如烟不能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,人鬼殊途,她只能听由冥王发落。
“头七还回来吗?”孟灼问。
“不了。”
庄园接着又道:“这里的一切,我不愿再想起。冰冷森寒的祭台,躺过一次就冷透了心。下了地府,我会走过忘川,也会忘记所有事,重新来过。今日,是最后一面。”
“要道别吗?”
“已经说过了。”
“那走吧。”
“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