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戒尺?这里怎么会有戒尺?”穆献将手中物什翻看两下,疑道,“难道是从外头掉下来的?”
宋寒声:“俗世之物不会出现在器界之内,除非。”一顿,道,“这是把戒尺是画前辈自己带进来的。”
穆献将戒尺仔细查看一番,道,“这戒尺灵力稀薄,与普通木尺并无不同。她带一把断戒尺做什么啊?”认真想了一阵儿,又道,“不过她既然把它带进来了,想来这戒尺定有些特殊之处在身上。要不我拿文昌看看?”
宋寒声:“好。当心。”
点头,穆献唤出文昌,将书脊贴在断尺之上。反复确认太阳不会发难之后,翻开书页,将手放在纸上,顺着强大的吸力钻了进去。
眼前景象骤然归于黑暗,等到视野再次明亮的时候,穆献已然附身到了戒尺上。
下意识地想要查看四面环境,穆献竭力扭转目光,却发现视野被限制的厉害——许是戒尺尺面狭长的缘故,眼珠子转得快抽筋了,也只能大约看出此刻他正身处天牙门的戒律堂之中。
就这么张望了半晌。忽而,穆献视野大幅度转动了起来。意识到自己这是被人拿起来了,他顺着戒尺向转动中心看去,入目处,一只独属少女的柔荑停在那里。雪白的手指纤细柔软,干净得就像是一弦漂亮的玉钩。
穆献心想,莫非这就是画秋笙?但他很快又否决了这个想法,因为这只握住戒尺的手实在太过娇软了,实在不像是一双拉弓开弦的手。
这么想着,穆献随着慢慢翻转的视野,向来人仔细看去。
拿戒尺的这位少女生得极美,雪肤墨发,黛眉乌瞳,目光似水,眉梢含愁,瞧着手中的戒尺,像是在担忧些什么。
很快,一个长者的声音从堂外炸响:“顾怜!顾怜你在里面吗!”
这声音既严厉又刻板,夹杂着几分怒气,一听便知来者不善。少女打了个哆嗦,立刻熟稔地将戒尺拿好,回应道:“顾怜在。”
穆献看着架势,心道这位顾怜看着娇弱,不成想竟是位掌罚的人物。那边,长者的怒气不减反增,气极道:“在是吧?很好。今天,你就替我打废了这个孽障!”与之一同的,还有一道人体抛飞的声音。
戒律堂的大门被轰然撞开,一团火烧般的赤影被人从外面丢了进来——想来这便是那长老口中的孽障。顾怜一惊,将戒尺往旁边丢了些,似乎想要上手去接。那孽障的身手却是比谁都好,不等顾怜伸手,便一个翻身落在了地上,轻快得像是她自己翻进来的似的。
见状,顾怜的手一僵,慢吞吞地缩回脚尖,重新站了回去,穆献则乘机朝那红衣孽障看去。
这孽障乃是一正值妙龄的女子,眸光熠熠生辉,朱唇不点而赤,如果说顾怜柔若婵娟,那么这女子便是耀若金乌,光彩夺目,举世无双。起身,那女子拍拍衣服,见顾怜站在身后,招呼道:“师姐好啊。”
“……”顾怜压低声音道,“怎么回事?你这是又惹你师尊发脾气了?”
“好像是的,但我不知道我哪惹他了?”说着,女子看向堂外,不解道,“师尊,弟子又没做错什么。您何必发这么大的火呢?”
这一声疑问换来的是一道风刃,女子头一偏,轻松躲了过去。身后的屏风墙壁却是遭了殃,一瞬间爆破开来。
“画秋笙!”长老跨入戒律堂内,指着女子,气极道,“你不要以为,降了凶兽天牙,就代表你能为所欲为、无视天理伦常了!”
原来这就是画秋笙。穆献立刻来了劲儿,抻着目光向画秋笙看去,只见画秋笙向天伸出三指,无辜道:“天地良心,弟子没有。”
这师徒一来一去间,外头已经聚集了不少围观群众。还有几个与这长老品阶相同的长者出来劝阻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