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荷大哭了一场之后,身心俱疲,靠在裴景诏的怀里睡着了,裴景诏给她盖好被子之后走了出去。

    门口,六福神情严肃地等着裴景诏,见裴景诏出来,六福说:“小侯爷,谢家也在查江家的事情。”

    裴景诏神色一凛,面色不悦。

    春荷的事情,多一个人知道就会多一分危险,她是罪臣之女,应该被流放到了崖州,而不应该留在京城。

    裴景诏问:“说清楚,是谢家,还是谢允之?”

    六福犹豫了一下后说道:“是谢允之,他动用了谢家商铺的人脉,暗中四处打探。”

    裴景诏皱起了眉头:“怎么哪儿哪儿都有他?阴魂不散的。”

    他双手背在身后,长腿迈开步子:“走,去谢府!”

    六福见他这架势,心里发慌,忙开口去劝:“小侯爷,军中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,这会儿去谢府,怕是要耽误事情。”

    裴景诏转头冷冷地看了六福一眼:“你最近的话有点多,军中不是还有凌剑他们?怎么,我不去,军营的将士们就不操练了,不吃饭不睡觉不拉屎放屁了?”

    此时此刻,春荷的事情更重要,她的身世关乎着她的性命,他一刻都不想耽搁,想要立刻去谢府问个清楚。

    六福知道裴景诏生气了,不敢再说些什么,跟在裴景诏的身后往谢家走。

    军中的事情自然是不需要裴景诏事事过问,事事负责,六福是怕裴景诏到了谢府之后会和谢允之一言不合打起来。

    裴景诏要是生气发火了,想要做些出格的事情来,谁都拦不住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谢府,谢允之正在书房看属下龙宇调查出来的信件。

    他最近看起来比往日憔悴了不少,因为想起了过去的一些事情,夜里时常睡不着觉。

    他后悔自己年少的时候在湖广待了那么长的时间,若是当时的他能够勇敢一点,能够留在京城的话,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了?

    褚府原本的主人是江家人,怪不得他上次去褚府,就觉得那里的布置和亭台楼阁与褚闵勇那个浮夸的人很是不相符。

    他手里拿着信件,看了两遍:“原来,江家一共有四个孩子,两个女儿两个儿子。”

    “那,我当年见到的那个姑娘,算年岁的话应该是江家的大女儿。”

    正看着,琢磨着从前的事情,谢府守门的侍卫急匆匆地进来禀报:“公子,小侯爷闯进来了,看起来气势汹汹的,属下……没拦住……也没敢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