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焕颜在心底道了声烦。
问这个问题，简直让她问傅孤寒最近密谋了些什么还要困难。
林昭却主动提道：“差点忘了，方才姑娘是不是问我，今日来府上的是谁来着？”
原是他忘了。
柳焕颜方才想过了种种可能，无外乎那人的身份的确十分特殊，林昭甚至不能直接告诉她，但林昭竟然只是忘了。
柳焕颜在心里拷问自己今日为何如此别扭，分明排斥这种心境，却又在面上故作不在意这些，好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刻意：“要是实在不方便，不说也没什么。”
“没什么不方便的，主子之前也叮嘱过，如果姑娘问起，属下就直接告诉您。不过属下那时还以为您准不会问了……”
林昭咳了两声，其实他才是那个因为想的多而最需要掩饰自己心虚的那个：“今日是长公主要来，听说她也带了人，不过属下也不知长公主究竟是要带什么人来。”
柳焕颜皱眉问道：“既然是招待长公主，你家主子怎么还不亲自回来？”
林昭苦笑道：“主子这不是一心忙于公事，实在是没时间再应付长公主这边了，于是就安排了人易容成他，到时去招待长公主。”
傅孤寒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“耿直”。
柳焕颜不由怀疑，他所准备的替身，究竟能不能骗得过长公主。
那位长公主，可是位了不得的人物。
彼时，柳将军鲜少提及后宫中的事，每每提起，总是与那位特立独行的长公主绕不开关系。
当今天子的身边，已经没有什么亲人了。
晚年他最常挂在嘴边的，就是如今没有家人作陪，都是他当年过于冷血，所遭受的报应。
但柳焕颜听闻，是因为傅孤寒年少发疯，杀死了自己的母亲与手足，天子为了保下他，一路走到了不能回头的境地。
当初柳焕颜对这一传闻深信不疑，否则当今天子又怎会只剩下一个姐姐，与一个最年幼的弟弟。
可如今一想，傅孤寒真的是那种会发疯弑亲的人吗？
而长公主与其最大的共通之处，不就是这二人在当年，皆没有继承大通的能力与资格。
长公主傅玉，就是当今天子的长姐，也是傅孤寒的长姐。
当年的傅玉，以温婉贤淑闻名京城，最后下嫁给了状元李谏，李谏虽然仕途并不顺利，但夫妻二人恩爱和穆，羡煞了不知多少曾爱慕于傅玉的青年才俊，让他们直到夜班还在垂泪。
但李谏并没有活过他们婚后的第三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