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也就一瞬。等到酒月转过身来时,那丫鬟冷漠的眼神倏地变得错愕,好像看到了鬼似的。但杀意消失了。正准备砍人的酒月:“?”酒月反应过来,朝对方走去,“你认识我?”想想也是,这丫鬟到底是平王府的人,她都被平王下令追杀了,丫鬟自然也认识她了。但让酒月意外的就是她的态度,对方现在连扫把都扔了,没有半点要和她动手的意思。心里闪过一抹狐疑,对方却急急地拉着她跑到了有污水的那个角落。臭烘烘的味道弥漫在鼻尖,酒月表情变得不美丽。但丫鬟却毫不嫌弃地伸手沾了那污水在地上开始写字:【你怎么回来了?快走!】酒月一顿,跟着她蹲下,有些错愕,“你不会说话?”丫鬟也是一顿,打量她的眼神变得很复杂,她继续写:【你怎么了?】哑女的态度已经足以证明她的立场,酒月放下了些防备,简单解释了一句,“醒来后很多事情不记得了。”哑女一怔,随即有些落寞,然后伸出那只干净的手,摸了摸她的脸,眼神里夹杂了几分难以言说的心疼。【那你也快走,平王若是发现你活着,他不会放过你的。】酒月眸光微闪,“他现在在哪儿?”哑女写:【庆南。】酒月这下是真的相信了。既然如此,那就只好等平王回京了再动手了。想到这里,酒月便放松了些,转而看向哑女,眼下自然不是叙旧的好时机,但酒月还是要先问问关键信息。“雪儿她娘……”大概是没有当过妈,酒月这话问得磕磕巴巴的。但不等她问完,哑女就又啜泣了几分。酒月有些慌乱,连忙抬手给她抹眼泪,“诶,你怎么哭了?”她真的见不得人哭,尤其是哑女现在还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表情。想不通其中关键,酒月一时间也没再问下去,但哑女却很快平复好情绪,然后颤着手给她写字:【没想到,到头来,竟然只有你记得公主的忌日。】酒月:“……”等等。公主的忌日?雪儿的娘原来是公主……哪个公主?公主怎么死了?哑女脸上闪过几分憎恨,好似淬了毒似的,【要不是为了照顾雪儿,如今我早就为公主报仇去了!】酒月赶紧问,“你家公主是谁?”哑女无声落泪,写:【燕慕灵】脑袋里好似闪过什么画面,酒月不由拍了拍额头,可画面转瞬即逝,她微微皱眉,又问,“谁害了她?”哑女咬紧后槽牙:【齐修远】平王,就叫齐修远。……等到酒月再赶去皇宫的时候,泗水又拦住了她。泗水已经知道酒月是摄政王的人了,所以此刻他没急着动手。但由于之前见面两次都很不愉快,此刻酒月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,她面色不愉地开口,“你今日又要拦我?”泗水:“……不是,是摄政王殿下让我在这儿等你。”酒月一顿,渐渐放下防备,有些稀奇,“他让你来接我吗?”这么好心?泗水表情古怪:“不是,让我给你带句话。”酒月:“什么话?”泗水说:“摄政王殿下说,辰时未能赶回去,你就等着扣银子吧。”“……靠。”酒月顿时垮了脸,当她好欺负是不是?来来回回跑,她虽然有轻功,也不是这么折腾的啊!“那现在什么时辰了?”她叹息一声,顺口问道。泗水诡异地同情了她一秒,“你还有一刻钟的时间。”酒月:“……”酒月毅然转身,跑得飞快。**等到她踩点回到摄政王府时,司马青的马车也正好在门口停下。酒月一口气都没喘匀,抬头就看到司马青从马车上下来,似笑非笑地看着她。一副周扒皮既视感。酒月顿时露出标准微笑,谄媚地上前,“王爷回来了,王爷辛苦了。”有小厮和墨金伺候,酒月也没啥实际可干的,但她就是在旁边走来走去,一副很忙的样子。司马青:“……”怪碍眼的。“本王好像记得跟你说过,你得贴身保护本王。”他漫不经心地开口。酒月顿时表态,“是啊王爷!我可没忘,我去过宫里了,是那个鞭子哥告诉我,说您让我在辰时之前回来的。”司马青微微挑眉,“原来是这样,本王差点就误会你了。”这话到了酒月耳朵里,俨然成了“本王差点就扣到你工资了”。她呲牙微笑,“幸好,幸好。”司马青这下才开口,“也罢,看在你这次任务完成得不错,本王可以给你放半天假,你且退下吧。”酒月忙应下,很快消失在人前。司马青幽幽地盯着她消失的方向,“她去哪儿了?”仇东方顿时闪现到位,低头有些讪讪,“我跟丢了,只知道她往城西方向走的。”当时街上连个人都没有,他又不敢离得太近,担心被酒月发现……结果稍不注意就把人跟丢了,仇东方也很挫败。城西?墨金低头,“她会不会去了烟雨楼?”仇东方觉得有可能,“昨晚她就去帮里面一个叫雪柳的女子打扫屋子来着。”司马青垂眸,哂笑了一声,“你也说了,她昨晚才去过。”才过几个时辰,又赶着去?仇东方一顿。墨金反应过来,神情有些凝重,“她在避着我们!”“但她又回来了。”仇东方皱眉,“王爷,她到底有什么目的?”司马青倒是反应淡淡,他抬头看了看远处露出来的半轮红日,云淡风轻道,“总会露出马脚的,下次再把人跟丢,你就去训练营打杂吧。”仇东方脸色微变,“不会再有下次了。”他就是死皮赖脸挂在酒月身上也一定会跟着她!这次从宫里出来,司马青心情还算不错,他摆摆手,说起别的事情,“烟雨楼的事情已经传到陛下耳朵里了……这次,可以对冯生动手了。”